四代雷影和阿玛依辗转了好几个街道,最终来到一家小酒馆的门口。

    这家酒馆显然已经被包场了,里面除了两道醉醺醺的倩影外,根本没有其他人影。

    纲手慵懒地斜倚在榻榻米上,漂亮的金发随意散落肩头,和弟子静音正对着大门而坐。

    小桌子上摆了许多空酒瓶,酒香混着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水味,在空气中弥漫开来。

    “静音!没酒了!快去再买点酒来!”

    她微眯着杏眼,脸颊酡红,纤长手指轻轻推搡着自家弟子,尾音带着醉意的娇嗔,还不时打着俏皮的饱嗝。

    在身旁,静音抱着一只粉粉嫩嫩的小猪,意识早就模糊不清了,随便应付了几句,然后闭上眼睛睡去。

    “什么嘛...才喝这么点就不行了,真没用啊。”

    纲手笑嘻嘻地调侃着,她抬手将碎发别到耳后,然后自顾自地开始消灭最后的酒水。

    在朦胧的醉意中,耳畔忽然浮起几缕熟悉又恼人的声线。

    “那么...你如今又在守护什么?”

    “我啊,其实怕死得很…”

    “纲手大人,您确实该减减体重了!”

    记忆如走马灯般闪回——暴怒的两人在大坑中拳脚相向,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在酒精作用下竟变得格外清晰。

    “炎司…”

    纲手唇齿间溢出一声轻唤,本就泛红的脸颊瞬间染上更浓的霞色。

    这家伙!当年说自己“有点胖”到底是真心还是故意气人?

    为何每次醉后,他的音容笑貌总会不合时宜地漫上心头?

    该死的男人,明明和水门差不多年纪,却总是无端勾起心底的思念。

    “唉...我该怎么面对你呢...”纲手晃着酒杯,皓腕托腮,声音不自觉染上几分怅然。

    几年前,在阴差阳错的契机下重新敞开心扉。

    自那之后她像是变了个人,不仅彻底克服恐血症,重拾几乎荒废的医疗忍术,连性子都沉稳许多。

    尽管依旧嗜赌,却懂得节制,和弟子四处游历的日子里,也开始驻足欣赏沿途风景。

    往昔每回喝醉,弟弟与恋人惨死的画面便会如影随形,每次从噩梦中惊醒,都忍不住浑身发颤。